刚刚箭射过来的时候,呼延塞雅周围都没什么人,她当时正被一个山匪缠住,根本没有防备的机会。
是阮宗突然从斜侧里冲了出来,为她挡下了这一箭。
而那时候,阮宗也在跟山匪缠斗,为了挡住这只箭,他不顾困境,硬是冲了过来,左边胳膊被刀划破了一大个口子。
呼延塞雅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你的手”
“先走!”阮宗在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慌乱,有条不紊地吩咐护卫们。
“保护国师和公主往城内撤离,到了城门口拿通关文书给守城的将士!”
他说着,还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这是陛下赐我的令牌,你也拿着一块儿过去。”
“那你呢?”
阮宗看了一眼还在不断涌来的山匪:“我带一部分人先拖着他们,快走!”
“不行!”呼延塞雅下意识拒绝,他以为阮宗会跟他们一起撤退的。
然而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罗蝎拉着呼延塞雅往城门口走:“快走!”
“可是”
“阮大人拖住他们就是为了让你脱身,别让他的一片苦心白费,走!”
呼延塞雅一步三回头,被护卫和国师护着走了。
阮宗在此刻的临危不乱,以及对呼延塞雅的保护,也赢得了护卫们的信任,留下的一小队人马杀出了血性,那些山匪一时间竟然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群人战斗力不算强,胜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重弩,还有就是人多。
这会儿他们边战边往城门口的方向缓慢撤退,对方不知道是不是顾忌守城的官兵,没有带着重弩追过来,给了阮宗等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另一边。
呼延塞雅等人已经来到了城门口。
呼延塞雅看到守城的官兵,立刻就想过去和对方交接,叫人过去增援,然而就在这时,罗蝎突然拉住了她。
“等等。”
呼延塞雅急得跺脚:“还要等什么?!他们那边支持不住了!”
罗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个阮宗,说是听从于你,其实就是邺帝的一个眼线,把他带回闵梁,恐怕会在王室内掀起腥风血雨,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如今还在大邺境内,竟然遇到这种事,若是阮宗自己运气不好,遭遇不测那也怪不了我们吧”
呼延塞雅瞬间就明白了罗蝎的意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怒火:“你什么意思?!这人是我答应要带走的,目的也是为了帮助我和哥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罗蝎连忙劝慰:“这毕竟是外人,哪里能比得上您之前用惯了的闵梁勇士,您”
呼延塞雅突然抬手朝着罗蝎的脸上挥去,一个耳光打得罗蝎嘴角都溢出血来:“你给我闭嘴!别以为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信任不了他,难道你就值得信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事情,表面上帮着我和我哥,背地里跟你有勾结的皇子不下三个!忠心?呵呵,这世界最不能信任的就是你!”
呼延塞雅知道罗蝎一直不喜欢阮宗,在出发来大邺之前,罗蝎曾经向她的母亲举荐了自己的朋友做驸马,她都知道。
罗蝎此人狡猾至极,左右逢源,要不是这次父王非要让罗蝎跟着一起来,她才不想带着这么个两面三刀的人来!
“记住,现在我是公主,我是主子!我不想听的话,以后别说了,我相信阮宗不介意帮我除掉你这么个不确定因素。来人!带着文书和信物去找援兵!”
呼延塞雅拿出的东西很有用,今天也是阮宗走运,守城的将领正好前来巡视,看到文书和信物,又听说被困的是大邺的官员,立马带着人就去支援了。
他们赶到的时候,阮宗和剩下的护卫身上都带着伤,但是看着士气还行,那群山匪被打得节节败退,看到穿着守城官兵衣服的人,立马作鸟兽散,逃进了附近的山林之中。
守城将领姓魏,按照官阶,在阮宗之下,见了阮宗立刻上前行礼:“大人受惊了,下官来迟了。”
阮宗摇摇头:“多谢。是云城守城将领魏大人吧?久仰大名。”
“哪里,大人先跟着我回城里吧?你们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公主正在城门口等您。”
回去的路上,阮宗顺便问了一下这群山匪是怎么回事。
“这群山匪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人数不算太多,但是狡猾得很,我们出动了几次守城的军兵,都没能把他们剿灭。”
魏大人脸上有些羞愧,又有些为难:“云城是个小城,守城官兵人数不多,不敢全部调走围剿匪徒,怕出乱子。此处的太守杨大人曾说要禀明圣上,请兵围剿,只是”
阮宗浸淫官场,瞬间明白了。
此处山匪还未成大气候,这事情若是上报,说不定还要问责一句这太守办事不利,能力不足,倒不如就这么拖着,偶尔派人围剿,震慑一二,等日后再说。
地方上的官员,大多如此,天高皇帝远,只要不出大乱子,一般是不愿惊动皇帝的,因为一个不好,乌纱帽就不保了。
阮宗略一沉吟:“这么说,山匪平日里没有太嚣张?”
魏大人点点头:“他们的老巢在深林里,偶尔出来打家劫舍,劫的大多是路过的商贾,行商的也会带护卫,大多数时候都是两败俱伤。”
“这就奇怪了,今日,我可是看到他们搬出重弩来了。”
魏大人闻言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们连武器都凑不齐全,怎么会有重弩?!连我军中都没有重弩!阮大人别开玩笑了!若是他们有这样的武器哪里还能乖乖锁在山中,这玩笑可开不得!”
阮宗闻言,神色未变,淡淡道:“那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从刚刚两人简短的交谈,阮宗感觉这魏大人为人还行,看起来也想剿匪,或许只是碍于上峰不作为
“可能是我真的看错了吧,魏大人就当我随口一说吧。对了,公主还没来过云城,很是好奇,还有,大家都受了一些伤,可能要留下安顿几日,可否请魏大人向杨太守禀报一声?”
魏大人拿不准阮宗是什么意思,重弩这也太匪夷所思。
但对他来说,阮宗留下或许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养伤还好,又或者他说的是真的,想做些什么也好,总之是对百姓有好处的事情。
城门口的呼延塞雅拒绝了进城的安排,一直在原地焦急地等待。
直到远处渐渐出现了熟悉的身影,她立刻跑了过来。
闵梁的女子没有大邺女子那么矜持,呼延塞雅冲过来之后就给了阮宗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吓死我了!”
阮宗只觉得一阵清新的味道直扑鼻尖,女孩子软软的身体陷在他的怀里,让一向镇定的他身形都一瞬间的僵硬。
“公主,这是外面。”
呼延塞雅根本不管他说什么,退开一步之后,上下左右打量他的身体,确定全身上下除了因为救她留下的那道伤痕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伤痕,才呼了口气:“还好还好。我们进城去,赶紧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阮宗被她拉着走在前面,走近城门才看到罗蝎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也不奇怪,呼延塞雅本来就有武功,那一巴掌又是愤怒之下的杰作,估计是十天半个月消不下去了。
“国师这是”
“别管他!他活该!”呼延塞雅气呼呼的:“谁让他算了,以后再跟你说。”
说罢,看向魏大人:“劳烦帮我们找一个休息的地方。”
魏大人连忙道:“好的好的,阮大人也说了,要留下休整几日。”
呼延塞雅抬头看了阮宗一眼,十分神奇地明白了阮宗的意思。
阮宗估计是要留下来查一查那伙山匪究竟是在怎么回事。
魏大人带他们进城之后,之前去通报杨太守的人也回来了,那杨太守亲自来迎接:“不知公主路过此地,有失远迎,公主赎罪啊”
呼延塞雅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这云城真是个好地方,还没进城就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还好我们反应快,不然怕是永远都要留在这里了。”
杨太守是个五十多岁瘦瘦小小的干巴老头,听到这话连连抹汗:“都怪下官处理不当阮大人呢?阮大人在哪里,没有受伤吧?”
阮宗盯着那老头看了一眼,道:“小伤,就是这山匪,还挺厉害的。”
他看似随口一说,杨太守的冷汗瞬间下来了。
“阮大人恕罪啊!不是下官不想剿匪,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阮宗抬手打断:“这些等安顿好了再说。”
说罢,带着呼延塞雅前去准备好的地方安顿。
杨太守跟了几步,见没人搭理他,便悻悻回了自己的府邸,等到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心腹护卫,脸上那唯唯诺诺的样子,顿时消失不见。
“没用的废物!不是把东西都给他们送过去了吗?怎么人还活着进城了?!”
那护卫也是一脸沉重:“如今人已经进城了,怕是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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