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还没过完,鹿茁像往常一样去上班,还未下楼,就先接到妈妈那边管家的电话。
“小姐。”这一声称呼后,就是冗长的沉默。
她已经不想跟妈妈拧巴着来了,只是这两天心底一直惴惴不安,不知是不是家人之间有亲人感应。
“怎么了?怎么不继续说了?是小三又去闹了,还是我爸又去逼着离婚了?算了,你等会儿吧,我现在就过去。”
鹿茁想了一下,今天有个例行早会,没什么大事,要么取消,要么让副总代替自己一下也成。
她握着手机,心乱如麻,仿佛要发生什么一般,也仿佛已经发生了。
她没法劝动妈妈同意离婚,也不能说服爸爸不离。过去之前,努力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不要逃避,这次到妈妈跟前,就陪她安静地待一会儿,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直到听见电话那端,管家颤颤巍巍的声音,“鹿小姐,鹿夫人,鹿夫人……鹿夫人她想不开,自杀了。”
鹿茁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她使劲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这点疼痛能换来片刻清醒,有条不紊地逼着自己整理思绪,进行下边的安排:
“除了生死,其他都是小事。人命关天的事,你为何还这么吞吞吐吐,分不清轻重缓急吗?我妈现在在哪里?先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我马上就到。”
葛姨原本在身后拎着小姐的包,准备像往常一样递给她,虽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听见她这么说,早吓得脸色苍白。
回头就去找衣服,匆忙套在身上,便准备跟她一起出门。
“回小姐,鹿夫人现在就在海城最好的医院,正在抢救室。”管家没敢继续说,只是静静等着小姐吩咐。
鹿茁没有挂电话,失魂落魄地往楼下走,快走到小区大门口,才意识到要回去取车。
“小鹿,你冷静点,鹿太太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儿的。”葛姨到底经历过大场面,不是第一次面对鹿夫人自杀,依旧一阵阵心悸。
她在心底埋怨自己没用,明明没了年轻时的浅薄和轻浮,年龄大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准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惯了,就连一丁点挫折都经不起了。
“你小时候,鹿太太第一次知道鹿先生出轨了,闹着要跳楼,不是也劝回来了吗?鹿夫人这辈子与人为善,从来不为难底层佣人,她这样积德行善,一定会保佑她大吉大利、度过险境的。”
葛姨说到这里,又有几分懊悔,她就应该一直待在鹿夫人身边的。如果是她陪着,第一时间劝解,想必她不会走这条路。
可葛姨实在放心不下小姐,就像连颂对这个女儿、也有万千担心,两人一拍即合,葛姨才跟着小姐、到了小姐自己的别墅生活,照顾小姐的饮食起居。
原本还以为照顾鹿夫人的佣人多,谁知道他们这么没用,一万个也不顶自己这一个。
“葛姨,你来开车吧。”鹿茁从岗亭返回去,到了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
不由控制地愤怒混合着委屈,“为什么女人总是这么窝囊,寒门抱着孩子跳河,豪门自己自尽。以为用自己的死,能让男人清醒和懊悔不迭,其实哪儿来的追妻火葬场。你活着,人家都不搭理你。你死了,人家刚好觉得解脱,甚至还能成为他酒后、跟别人吹嘘的谈资,有一个女人,为他自杀了,他多有魅力。”
死,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男人惹她了,她去收拾男人啊。屠刀向内,不仅不是勇士,而是最窝囊。
“小姐,我也觉得死很容易,两眼一闭,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活着才是最难,因为要面对那些多闲言碎语和压力负担。可鹿太太天生就软弱,不像小姐这样坚强,您还不知道吗?这也没办法。除非她自己愿意改变,不然谁能搀扶着她一辈子呢。”葛姨当然着急也心痛,可不比鹿茁作为亲生女儿,对母亲自杀的消息惶恐入骨。
她知道女婿不可靠,若是自己倒下,更没人能支撑她了。
葛姨强迫自己镇定,开着车,还在惊讶,“小姐常开的那辆车呢?”
鹿茁没搭腔,那辆上次赵星源开走后,就再也没送回来。她干脆不要了,给他开就是了。
心中只记挂着母亲的事,“她是解脱了,我呢?可能她觉得我大了,不再需要娘亲了。可一个人就算四十岁、八十岁,有事业能赚钱,可以养活自己,甚至都有自己的孙子、孙女了,也需要母亲啊。”
“我知道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管什么时候,有妈的孩子像块宝。鹿夫人是不负责任,可是她自己也没法控制。如果她能说服自己,她一定不愿意走这条路。”葛姨能理解小姐的心情,父母是隔在孩子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父母在,人生尚且漫长。父母亡,暮年叫嚣逼近。
尤其小姐的父亲有自己的家,只拿她当工具人;女婿也是个自我和利益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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