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做一个被别人把一切都看透，只靠别人的同情和友善过生活的金丝雀，她要寻求答案，要看到自己在这些人眼中真实的分量。
蒋含笑看着李兆龙，又看了看廖天爱，礼貌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便转身离开，廖天爱在身后紧跟上她。
只听李兆龙在而人身后忽然沉道：“爱儿！”
俩人都停住了脚步，蒋含笑觉得心都跟着颤抖了，那么强悍的一个男人，用那样颤抖的语调喊廖天爱的昵称。
李兆龙语气极其深沉：“爱儿，你留下，我想和你谈谈！”
廖天爱没回头，语调中气息有些不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李兆龙上前几步走到她身后：“我知道，之前大家都误会晴晴，是小天害死了晴晴，你恨他，恨我们李家，更恨我！”
蒋含笑停滞着脚步，在对廖天爱仅有的了解里消化着李兆龙话里的信息，
她知道晴晴是廖天爱同父异母的妹妹，曾经和蒋含笑一样吃尽苦头，母亲去世后才回归族姓的妹妹，本名廖天晴，
可惜几年前就死了，李兆龙那句‘误会了晴晴’，蒋含笑大胆猜测，晴晴在他们的圈子里，是和蒋含笑差不多的存在，
一开始被边缘化，因为性情倔强，被认定为妄图高攀的异类，因而过的有些艰难，
难怪刚才廖天爱会质问李兆龙为什么不能学会换角度思考，原来廖天晴是在大家的漠视中，被李兆天害死的！那个李兆天，还真是个混种！
难怪周老对李兆龙一点情面不讲，不管是因为廖天晴被害死的事实太凄惨，还是周老对最小的这个私生身份的孙女有了喜爱，总之亲人故去之仇让这两家势如水火了。
李兆龙站在廖天爱身后，语调有些卑微了：“这些年，你已经把我的感情彻底杀死了，就不能对我稍微留点情吗？你是非要看着我的身体也死了，心里才舒服吗？”
原来李兆龙那些狠话不全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廖天爱听的，廖天爱在李兆龙最爱她的时候，因为妹妹的故去，狠心选择结束！
蒋含笑转身，看到廖天爱坚毅的眼眸中已经溢满泪水，她立即转回身，快步走到门口准备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谁知廖天爱却又紧跟上了。
蒋含笑站在门口忽然停住，转头说：“姐姐！你不是说我很像她吗？”
廖天爱雾水蒙蒙地看着蒋含笑，隔着水雾，她好像看到晴晴站在了眼前。
蒋含笑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更没有资格替她原谅任何人，但是，她应该和我一样，不想看你痛苦难过，希望你至少能停留两分钟，把事情解决清楚再离开！”
语毕，蒋含笑迅速转身，开门又关门的动作十分迅速，把情绪几近崩破的廖天爱留在了门里。
剩下的便是李兆龙要处理的事情了，蒋含笑觉得双手有些颤抖，她攥了攥拳，仰起头，极尽镇定地抬步离开……
大会落幕，国际会议中心逐渐安静下来，金碧辉煌的前台大厅也终于清净了，蒋含笑坐在临窗雅座上，静静地看着外面冬日萧条的景象，面色凝重，思绪繁杂。
李扬带着团队做完最后的总结，与团队人员浩浩汤汤地从会议厅走出来，正看到她沉静的身影，他让大家原地解散，抬步朝她走过去。
“瑞总还没到？”
蒋含笑闻声，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李扬，点头应道：“嗯！也快到了！”
她很疲惫，也依然有怨气，便省了往日的恭顺，没有起身。
李扬倒是随和了很多：“我陪你一起等他！”他在她对面坐下，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蒋含笑看着他，十年的跟踪观察，他和张子卿是否早就知晓？这个沉重的疑问，她终究没问出口，
她不想对这些一直给予她善意的人再进行猜测了，她得留着说话的力气，她知道瑞少成会带给他答案。
不久后，一辆蓝色布加迪风驰电掣地进入眼帘，停在迎宾大堂前。
大堂经理迎了出去，瑞少成下车，把钥匙扔给经理，快步进门。
蒋含笑蹭地站起来，看着那个烧包似的男人几步便走到她面前，她快速观察了他的身边，兰雯没跟来，他一个随从都没带。
瑞少成风尘仆仆，大咧咧坐在李扬身边，将宝蓝色毛呢大衣一裹，二郎腿一翘，撞着李扬的胳膊问：“听说你们有个震撼发布，让我错过了？”
李扬扣上电脑说：“等盛总回来，说不定单独给你搞一场！”
“他回不回的来我可真没底！”瑞少成说着，抬眼看向蒋含笑，扬着下巴示意道：“坐吧祖宗！”
蒋含笑没动，她目光咄咄地看着瑞少成：“瑞总，您知道我在等着您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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