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辘停靠在宁府门前。
宁清窈步下马车,便转身搀扶着皇后下来,和她一同回到府中。
隔着石屏,隐隐听见前院有细碎的声音,和戒尺挥动的脆响。
宁清窈和皇后对视一眼,便加快脚步绕过石屏,走出数步便见宁州生站在阶下,由体壮嬷嬷死死按跪住宁雅沁,堵着她的嘴巴,正让人用戒尺打在她手掌心。
娇俏可人的姑娘此刻蓬头垢面,衣裳凌乱,疯狂甩着脑袋挣扎流泪,脸庞一片涨红,却阻拦不了戒尺的挥落。
“知错了吗?”
宁州生负手站在阶前,死死忍住心中的疼惜,冷着脸低头看她,威严道:“若你仍不知错,便继续打三十!”
宁雅沁浑身一颤,睁大的眼眸里满是愤怒。
见状,宁州生吸口气,狠下心肠咬牙下令:“打!”
戒尺再度挥落,宁雅沁泪水不断,呜咽着疯狂挣扎。
宁清窈搀扶着皇后上前,沉默一瞬后启唇道:“父亲,别气伤身体,教育妹妹的事情急不得,慢慢来。”
宁州生沉沉叹口气,鬓角鹤发被风吹拂,仿佛瞬间便苍老疲惫数十年,嗓音沙哑道:“我如今年纪在这里,身体又不强健,谁知能坚持多久。若不能将她教好,以她的性子,来日惹祸便再无人能帮她了。”
教好?
宁清窈视线落在那挣扎扭动、满眼只有怨恨和不甘的宁雅沁身上,眸光冷下了数分。
有些人,天生坏种。
又如何能教好。
皇后正温言宽慰宁州生道:“你也别太焦心,你如今才多大,距离寿终之日还远着呢。我瞧着这姑娘也在气头上,不如先放她回去冷静冷静,你晚些时候再教吧。”
她倒也不是关心宁雅沁,只是不想宁州生这般愁苦和痛心,想让他先缓一缓。
毕竟是曾经侍奉的旧主,宁州生不好拂她的意思,叹气道:“都听公主……哦不,皇后娘娘的。”
话语间挥挥手,便让嬷嬷们停了戒尺。
宁雅沁口中塞着的布被取下,掌心已经红肿见血,抖得不能自抑。
她猛然抬起头看向宁清窈,恨道:“那杯酒……是你给我喝的,是不是!”
宁清窈眉梢微挑,故作疑惑不解:“什么酒?”
“你还装!”
宁雅沁豁然起身,口不择言地愤怒道:“我特意下在酒杯中的催情药,本该是你喝下的,为何是我发作!”
若非如此,谢子烨也不至于看见她便按捺不住,她更不可能任由谢子烨在那里胡来。
宁清窈眸中闪过惊诧和错愕,又故意流露出几分伤心之色道:“妹妹,你不是说那杯酒,是你特意来和我赔罪的吗,原来竟是想要害我吗……”
“按照你的说法,若非你不小心弄错了酒杯,我今日是不是已经……”
轻咬唇瓣,她没有将话说完,却足够在场人听明白。
皇后呆住了,宁州生更是怒不可遏,大声喊着道:“压住!继续打!今日不打烂她的手,这件事便没完!”
嬷嬷们再度拥上去,扯胳膊的扯胳膊,塞布条的塞布条,拿起戒尺便往宁雅沁身上招呼。
“凭什么打我,明明是她算计我,我只是……唔!”
嘴巴被堵住,宁雅沁恨毒的眼神盯住在场的人,满是愤怒和不屈,全然未曾想过是自己的错。
而那恨如毒蝎的目光,也让宁州生心口不住发痛,红着眼发狠道:“给我用力打,都别留情!打完不必上药,让她滚去祠堂跪着!”
这次,皇后并未再多劝,方才她劝说,本就是关心宁州生的身体,现在听闻宁雅沁差点害了宁清窈,心里是又气又急,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只拉扯着宁清窈上上下下打量,心疼道:“你当真无事吗?可不要自己强撑着。”
“娘亲放心。”宁清窈浅浅一笑,任她扯着自己检查,“若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大夫来给我诊治,我当真无事。”
“行、行,没事就好。”
嘴上虽如此说着,皇后眸中的忧色却半点都没有减少。
她不再理会宁州生这边的事,拉扯着宁清窈回去便硬是让她休息,又喊来大夫诊脉后,才算是彻底放下心。
是夜,月凉如水。
宁清窈慵懒倚靠在窗边椅子上,手中习惯性地摩挲着那狐狸吊坠,望着窗外的月色出神。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春羽端着燕窝羹进来,含笑道:“姑娘,皇后娘娘不放心您的身体,让我端来这羹给您尝。”
“好。”
宁清窈将燕窝羹接过,慢条斯理舀着问:“娘亲可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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