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蓝星与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不大相同,但基本脉络还是有相似之处的。
就比如北平政府明显已是穷途末路了。
但越是这个时候,他们越是会垂死挣扎。
先前被压下的愤怒与不甘重新在张训的心底燃烧。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我不能就这么让他们把我的祖国卖掉!
即使我的祖国她仍旧破碎,还处于蒙昧之中,但那是我的国!
是我的家!
所以!
我不能!
但张训更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单单靠他一人是决计不成的。
张训赶走了侍应生,自己独自坐在沙发上煎熬的等待宴会结束。
他现在是多么想冲到三楼,冲到陈公路的面前去质问他。
难道你不是华国人吗?!
难道你身上流着的不是汉族的血吗?!
为什么!
为什么你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当这个卖国贼,上赶着去签这丧权辱国的条约!
宴会终于结束,张训也拿到了属于他的第一月的版税分成,共计一万四千二十五法郎。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选择直接汇入银行账户,总比带在身上安全。
但张训有系统空间,比起银行自然是系统更让他信任。
路易·乔·法比奥劝说了两句,但见张训坚持,便也不再多说,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了张训。
法兰西纸币的最大面额是一千法郎。
一万四千二十五法郎到了张训手上也只不过是十五六张薄薄的纸币,捏上去轻飘飘的。
可张训接过这轻飘飘的信封,心里却突然踏实起来。
他终于有钱了。
路易·乔·法比奥派车直接将张训送回了旅馆,临走之前玛丽·罗彻斯特依依不舍的吻上了张训的脸颊。
这还是张训第一次被女性亲吻,哪怕他心中有事,也被玛丽·罗彻斯特的这一手打的措手不及。
他震惊的看向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玛丽·罗彻斯特,最后连招呼都没打便狼狈的直接上了车。
汽车发动,张训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的用袖子不断擦拭着发烫的脸颊。
此时什么陈公路,什么借款协议他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一滴清泪从张训眼角滑落,纪念他逝去的清白。
(ps:玛丽不是女主,大家不要担心。)
宴会是在晚上举办的,因此等张训回到旅馆后天色已经黑的彻底了。
这个时期的法兰西即使因为一战的缘故经济萎靡,但路边的路灯依旧亮着,只是昏暗的路灯照不亮整条街道,只能依稀看清道路的轮廓。
回到旅馆后张训先是将钱放进了系统空间,然后便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裳匆匆的下了楼。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邓佑君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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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邓佑君正伏在桌案奋笔疾书。
他是国内三大报社的特约记者,每月都要写几篇稿子送过去交差。
这也是他目前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邓佑君因为太过投入被吓了一跳,笔尖重重的在纸上顿了一下,晕染出了大团墨迹。
他无奈的将手中的钢笔放下,起身打开房门。
哎,一会儿又要重写了。
门外正是匆匆赶来的张训。
邓佑君刚想开个玩笑谴责他毁了自己一篇文章,却在见到张训脸上凝重的表情时收敛了笑意。
“发生了什么?快,屋里谈!”
张训刚一坐下便发现邓佑君被墨迹晕染的文章,不好意思道:“抱歉,深夜前来,不仅扰了你,还毁了你的文章。”
邓佑君正拿着暖壶倒水,听到张训的道歉笑着说道:“无碍,这篇文章写的不好,我本就是要重写的。”
将盛满热水的茶缸放到张训面前,邓佑君一脸关切道:“倒是你,你怎么这么晚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
张训双手抱着茶缸,丝丝热意从他的手掌延伸到全身,他低着头哑声道:“我见到陈公路了。”
陈公路?
仅仅只是一个陈公路怎么会让张训失态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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