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诧异挑眉:“你不记得了?这是我送给你的谢师礼啊。”
谢师礼
是了,她曾月下单独约他出来,感谢他对她的指导,他又怎会忘。
只是方才气氛太过惑人,他一时乱了心神,才心生妄念,以为她也同他一样,怀揣着男女之间的情意。
可她眸光清亮,双瞳如水般澄澈,全然只是将他当做一个可亲近的友人。
言彻有一瞬间的黯然,但他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没关系,他可以等。
他都没拿出身为追求者的行动,又怎能要求她就此真心相许。
身份一挑开,谢惜棠轻松多了,她松开握着言彻的手掌,单手支颐倚靠在桌案上,正欲说说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门便被倏然敲响,副官急促慌乱的声音响起。
“统领,东南粮仓失火,火势迅猛,急需救援!”
言彻眉眼骤寒,猛地站了起来。
粮仓关乎民生国本,每年冬日都有许多平民因挨饿受冻死去,粮仓这一烧,烧得是百姓的希望,一刻也怠慢不得。
离去前他骤然转身,黑眸沉沉,从腰间解下一把匕首递给她,道:“在此处等我。”
复又沉声下令,留了十来个人手看守客栈,其余金吾卫同他去救火。
谢惜棠摸了摸冷硬的刀鞘,言彻的物件同他本人一样,没有多余的花样装饰,只余锋锐。
她抽开一截,银光湛湛,是把用以护身自保的利器。
谢惜棠将匕首收进袖中,推开窗,只见自东南方向升起滚滚浓雾,焚烧的气味隔着这般远都能嗅到。
谢惜棠手指不由得抠住了窗柩。
她咬牙,哪有这么巧,偏偏是这个关头
脑中电光火石般划过一抹流光,她心下一颤,忙在屋中翻箱倒柜找出了纸笔,落下寥寥数字叠成方块,快速踱步在屋内转了转,视线落在方才她跪着的软垫上。
她掀起软垫,将纸块塞了进去。
果不其然,半盏茶后,屋外传来了刀剑相接声与人群的惊恐尖叫声。
纱窗溅上血点,下一瞬房门被推开,程淮手中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刀,神情冷峻,拉着她就往外跑。
谢惜棠匆匆一瞥,眉心拧紧。
身穿劲装,脸蒙面巾的黑衣人与金吾卫缠斗到了一起,数量起码是余下金吾卫的两倍。
地上还有许多具避闪不及、无辜受难的百姓尸体。
原本热闹祥和的客栈此时已经成了混乱的屠杀场。
程淮边灵巧地避开朝他劈来的刀锋,边拉着她往后院跑,匆匆解释:“那贼寇还有同党,骤然发难,我们先离开此处!”
谢惜棠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只觉得脊背发冷。
什么贼寇同党,分明是程淮安置在京中的部下。
即便方才黑衣人朝他出手,那也不过是混淆视线的假把式,否则他们怎会这般轻松逃开。
部下目睹金吾卫进客栈,定然坐不住,为了程淮的安危,才设下此计。
先是点粮仓转移注意力,再趁着客栈防守薄弱强攻,让他能借机遁逃。
即便是在天子脚下的京城,他都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掀起风浪。
马车朝着粮仓截然相反的西北方向奔驰,车轮在青石板路上发出骨碌碌的声响,马夫已然被弃下,如今是程淮在驱使车架。
谢惜棠死死咬住下唇,稳住狂乱不安的心跳,声音尽量放得缓柔,夹杂着几分怯怯,手指却已然攥住了袍袖中的匕首。
她问道:“夫君,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已经宵禁了,自然没有客栈会再收留他们。
程淮道:“夫人无需担心,我们去投奔姑母就是。”
谢惜棠双瞳好似笼着层冰霜,若程淮此刻掀帘回头,便能看见她眸中冷冽如刀的森然。
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急促,浑身的血液在此刻好像也一起涌入了头颅,逼得她呼吸都开始困难。
不能让程淮去投奔所谓的姑母。
绝不能!
谁知姑母的府上又会暗藏多少的刀兵?
他连在金吾卫的眼皮子底下都能这般筹谋算计,逃离生天,等到了他自己的地盘,她焉有能逃离的一天?
依他如今对她的态度,只怕她会变成他私人的禁脔。
谢惜棠齿关都在颤,她从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感觉到她曾经自以为是的算计有多可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的那些心机像是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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