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琴安抚好了竹内多鹤，确定她对自己产生印记反应后，才叫张母和朱小环进来。
张母进来，看见醒着的竹内多鹤，脸上露出笑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说着，将带来的棉袄抖落开，往自己身上比量：“姑娘，你把衣裳脱了吧，穿这个。”
竹内多鹤看看张母，又看向朱宝琴。
张母继续道：“你那个破了，不暖和了，穿这个吧。”
朱宝琴指着棉衣点头：“穿上吧。”
竹内多鹤虽然听不懂，但看懂了她们的意思，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破败的棉衣，这是妈妈入冬前给她做的新棉衣。
这件是薄的，妈妈还说要给她做一件厚的，等天更冷的时候再穿，可惜，那件厚棉衣还没有做好，就……
摸着身上脏破的棉衣，这件衣服陪着她一路逃亡，现在，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她得脱下它了。
竹内多鹤恭敬地跪下，再次向朱宝琴磕头，还向张母磕头。
张母的声音她记得，是这两天照顾她的人。
“这孩子！别这样，你伤还没好呢。”张母立刻伸手去扶，“快起来，起来，咱家不兴行这个礼，起来起来。”
竹内多鹤拘谨地跪坐好，视线落在站在张母身后，穿着大红棉袄的朱小环身上，微微鞠躬行礼。
张母见了，把朱小环让出来，介绍道：“这是我儿媳妇。儿媳妇懂吗？就是我儿子的女人。”
竹内多鹤听不懂，但看张母的态度，应该是家人，她就点头表示懂了：“嗨。”
“姑，她叫什么名啊？”朱小环走到朱宝琴身边。
“我没问。”朱宝琴知道竹内多鹤的名字，所以就没问。
朱小环看向竹内多鹤：“你叫什么名？名。”
朱宝琴用手指沾水，在炕桌上，竹内多鹤面前，写了个‘名’字。
竹内多鹤看后，立刻正式道：“私の名前は竹内多鶴です、初対面の際はお世話になってください。”
朱小环哼笑道：“你说什么呢？叽里咕噜的，我问你叫什么名。”
竹内多鹤想了想，将别人告诉她的，她的名字的中文发音，一字一顿地，尽量清楚地说出来：“竹内多鹤。”
“竹内多鹤？四个字啊。”朱小环坐到竹内多鹤身边，歪着头问道：“多大啊？”
竹内多鹤向后退了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轻女人明明面上带笑，她就是感到可怕。
朱宝琴再次在杯里沾了水，在炕桌上写‘年齡’。
竹内多鹤伸出双手，五指伸开，表示‘十’，又伸出一只手掌，另一只手伸出四根手指，表示‘九’。
“十九啊，是个大姑娘了，不知道嫁过人没有，生没生过孩子。”朱小环伸手掰住竹内多鹤的下巴，让人抬起头正面她，“来，让我好好看看。”
张母见朱小环如看牲口一般地摆弄竹内多鹤，立刻低声阻止：“环哪，环，别这样。”
竹内多鹤想扭开头，躲开朱小环的摆弄，却又不敢得罪对方，只能求救地看向朱宝琴。
“小环，别吓着她。”朱宝琴将手持挂在腋窝上方的襟钮上，笑道，“对她好点儿，你还用得着她。”
朱小环松开手，笑嘻嘻地用手指轻轻拂过竹内多鹤的脸颊：“是啊，我得对你好才行。”
“行了，我去给你打水去，给你洗洗头，你看你这头发都擀毡了，一股味。”
厢房灶上热饭的水温度正好，朱小环舀了一盆端过来，张母从主屋拿了肥皂过来。
朱小环把水盆放好，扯过多鹤，要帮多鹤洗头。
洗了几下，朱小环就开始撕扯擀毡的地方。
“痛い！”多鹤捂着头皮。
“环啊，你手上轻点儿。”张母在旁边看着，都愁得慌，这朱小环手上一向没轻没重的，以后有了孩子可咋整？
朱小环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是弄疼了多鹤，嘴硬道：“我给自己洗前儿也是这样啊，能多疼啊？”看向多鹤，“你可真能歇咧。”
张母上手推了推朱小环：“得了，我给她洗吧。”
“谁愿意干似的？”朱小环嘟囔了一句，让开地方。
张母手上轻，从发梢一点点洗起，擀毡的地方，就用肥皂润开。
“你看这头发洗开了多好，乌黑乌黑的。”张母笑道，“我小的时候，我娘就这样给我洗过头，那个舒服啊。”
朱小环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张母轻柔的动作，她也想起了她娘，她娘也给她这么洗过头，确实是极舒服的。
“等这头洗干净了，篦开喽，我给你梳根大辫子。”
朱小环看看舒服到闭上眼睛的多鹤，又看看张母，嫉妒地翻了个白眼。
朱宝琴看见朱小环那个样，笑着向她招招手。
等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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