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入帐欢:娇宠丫鬟 > 第195章 勉强让本相同颜儿的孩子,唤你一声二叔!
    周嬷嬷却是早已经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未曾睁开双眼,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是手中不停盘着的玉石佛珠还能证明她将一切都听在耳朵之中。

    听见周嬷嬷禀报的话,老夫人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便一时之间没了后闻,像是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又仿佛是根本不关心堂下跪着的花颜是何模样。

    反倒是一旁的二公子,一瞧见花颜跪下,整个人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的模样,紧紧攥住了扶手,很是用力,手背上原本不太明显的青筋此时骤然凸显,可见卫昼然心中情绪有多么汹涌。

    他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花颜,情绪太过汹涌,让他咬牙忍下。

    周嬷嬷还站在老夫人身边,看着老夫人无甚反应的模样,便有些忍不住开口再次提醒道:“老夫人,奴婢当真带着那几个机灵的丫鬟在那偏院之中四处翻翻找找,当真是什么物证都没有找到,这一下该如何是好?没有证据,花颜这贱婢怕是要巧舌如簧地狡辩。”

    闻言,卫老夫人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笑话,荒唐至极,竟让她在眼下这样紧张的时刻笑了出来。

    卫老夫人冷笑一声,语气平静至极,“狡辩?她肚子里揣着那个不知道来历的野种,她从何狡辩?”

    一旁的周嬷嬷闻言点头,只道当真是自己恨花颜恨得有些昏了头,竟然忘了这件事儿,顿时眸中闪过胜利的笑意,“那老夫人瞧着,应该怎么处理?”

    “不急。此事兹事体大,事关我卫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名声,若是处理不好便会沦为整个京城人人都能谈论几句的笑话,不可轻易论断。至于这花颜,闯下如此滔天大祸,还要拉我卫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下水,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好结局。只是这样关系两条人命的事情,潦草不得,要仔细盘问说道,让她无从狡辩甘愿认罪才能挽回我卫府的名声。”卫老夫人慢慢悠悠地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盘着玉石佛珠,像是在念佛,又像是在计时。

    说完这番话让周嬷嬷稍安勿躁,她才不紧不慢地睁开眼,却没有看跪在堂下的花颜一眼,而是偏头看向卫昼然,“然儿,她是你房中的人,有什么话要问要说,不如今日一同说清楚才好。”

    周嬷嬷一听,登时便怀疑二公子要帮花颜说话,一时还有些紧张起来,可目光一转看见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都知道,若是二公子听信了花颜的谗言怕是要替她向老夫人求情的,老夫人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之所以老夫人知道还要如此做,不过就是要让二公子亲自去问花颜,好让二公子彻底死了对花颜的心思,日后便再也没有什么花颜,影子之类的,是要让二公子彻底挥剑断情的。

    “是,儿子听母亲的。”卫昼然闻言,又是狠狠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扶手,他深深地看了花颜一眼,又顿了片刻,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朝着花颜走了过去。

    “颜儿…”二公子到了花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半跪在地上,一半倒在李嬷嬷怀里满是虚弱的花颜,言语间迟疑不解和愤怒皆有之。

    花颜能听见他的声音,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她只是在盘算日后娘亲和容儿要如何继续生活下去,也想不了其他的什么。

    如今二公子来了,更是对她的情绪产生不了什么明显的影响,她抿唇微勾,轻声答:“公子有什么想问的?”

    她这幅虚弱至极的模样,落在卫昼然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在乎,对他的满不在乎,多么无波无澜的声音,一点心虚慌张都没有,就仿佛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一般。

    卫昼然心中的怒气更甚,紧紧攥着双手过了片刻才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他又抿了抿唇,索性在花颜面前单膝蹲下,尽量让自己能够看清花颜的神色和反应,一点都不能错过她的反应。

    哪怕有一丝害怕慌张和愧疚,他都不会这样冷漠地看着她任由母亲将她料理。

    卫昼然又抿了几下唇,看着花颜面色灰白的模样,组织了半天措辞,才终于开口挤出一句:“颜儿,她们都说你有喜了,可我从未碰过你,她们说你早就和旁人生了苟且,腹中孩儿也是旁人的,她们都说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我爱了十几年的女子会是这样的人。我至今还记得从前,你将我从湖中救出来的时候,你单薄的身影在我脑海之中,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都记忆犹新。那样有才华又善良美好的女子,肯定不会做出这等腌臜的事情的是不是?”

    花颜听着卫昼然的话并未说话,倒真真像是听见了荒唐至极的笑话,径直对上二公子的眼睛毫无躲闪,反而痴痴地笑了起来。

    一瞧见花颜这样的反应,看见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同自己解释,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卫昼然的心一下子便落入了谷底,情绪更是激动起来,伸手一把抓住花颜散落在身旁的手,用力抓住她的手不停推搡:“颜儿,颜儿你快说啊!!你跟我解释啊!你快跟我说,跟我解释,也跟母亲解释,说你没有,说你没有做出过对不起我的事情,颜儿你快说啊!!”

    卫昼然情绪太激动,推搡着花颜不停摇晃,直让花颜更加难受,一旁的桑桑见了登时就是急得不行,用力一把便将卫昼然的手推开了,“二公子!姐姐已经很难受了,有什么话你就这样问吧!”

    周嬷嬷一听顿时忍不住了,盛气凌人地呵斥:“桑桑你这个小贱蹄子,死到临头还敢嚣张?竟敢跟二公子这样说话?!我看你这小贱蹄子皮是不想要了吧?!”

    周嬷嬷呵斥完,像是生怕不够,连忙转头看向老夫人道:“夫人,您看看!原本桑桑好好的一个小丫头,结果一伺候花颜几天,竟然就成了这副不知死活不懂尊卑的模样!依奴婢看,说不定花颜与旁人私通一事,桑桑和李嬷嬷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花颜就住在听雨轩的偏院之中,虽然那院子偏了些,但好歹也是在听雨轩的,咱们能够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发现,奴婢怀疑就是因为有桑桑和李嬷嬷在一旁帮着花颜遮掩!还请老夫人治桑桑和李嬷嬷一个包庇之罪!”

    “呵!老妖婆,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大家都是奴才就你不一样?反正不管怎么样今日都是一个死,我会怕你这个老妖婆?”桑桑说完,又满眼讨厌嫌恶地看向面前的二公子,神色中是再也不用遮掩的讥讽,“怎么着二公子,之前为了红豆差点讲将我家姐姐折磨至死,这会儿又开始装深情了?要说你装深情你也装不像啊!深情深情,你偏偏看不见姐姐在听雨轩的偏院之中身患重病的时候,只能在你想起来的时候看两眼,根本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姐姐在府中被全府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唾骂针对的时候,二公子看不见。姐姐在偏院中绣那观音绣像一双纤纤玉手冻起冻疮,差点冻僵在偏院中的时候,二公子连颗炭都没见送过来。姐姐染了风寒一病不起,周嬷嬷那个老妖婆还不让我给姐姐请郎中的时候,二公子又在哪里?怎么关键时刻二公子人影都看不见,现在倒是知道问了?

    这整个丞相府中谁都有资格说姐姐,偏偏就是二公子您,没有!”

    “嘿,你个小贱蹄子!二公子也是你能够骂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敢在老夫人和二公子面前造次,果然是跟着没规矩的人,连你也变得尊卑不分毫无规矩!”周嬷嬷嘴中骂着桑桑,看着她那倔强得不管不顾的模样,冷笑着呵斥:“你们还愣在原地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小贱蹄子的嘴给堵住!!”

    周嬷嬷刚说完,身边的丫鬟正要动手,却被二公子一句话给阻止了——

    “让她说,本公子倒是要听听,她还能说出些什么?!”卫昼然脸色不太好看,眸光沉沉地盯着桑桑。

    有了二公子这句话,纵使周嬷嬷也只能忍气吞声让人退回来。

    都到了今日了,桑桑刚才对着二公子那番话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如今左不过就是一个下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怕的,看着二公子当真就是一顿理直气壮的质问:“当初姐姐是要给你做通房丫鬟的啊,她满心期待地要去伺候您,您呢?是您自己不上心,更是老夫人不上心,根本没有注意到不对劲。姐姐受苦受难,想要挣扎的时候,二公子在做什么?二公子怕是抱着怀里的红豆还在佛堂之中痴缠呢!二公子还口口声声的心悦姐姐十几年,依我看根本就只是嘴上说说,将自己装得深情罢了!我是没见过哪个人,连自己心悦了十几年的心上人都认不出来,还整出好几个影子好几个替身,二公子怕不是以为自己是在写城南酒楼里说书先生要用的话本子吗?还是公子觉得,你有多么宠爱红豆就能够表现自己有多么心悦姐姐?

    公子好歹也是饱读诗书的人,当真不觉得好笑吗?公子不仅认不出自己真正的心上人,而且竟然为了红豆那个赝品,几次三番地折磨欺辱姐姐!红豆怕是不止一次同二公子告状,说我家姐姐怎么怎么对她不满了吧?公子又几时注意过,红豆次次欺负我家姐姐?明明是红豆执意出府,去相国寺同二公子欢好,是她自己执意犯下的大错,老夫人要如何处置她也是她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二公子您竟然用姐姐去换那个赝品,让姐姐替她去死!您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哪里像是将姐姐当做了十几年的心上人?

    二公子不会当真以为把姐姐接回来象征性的说两句好话关心一下,便能一切和好如初了吧?二公子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姐姐被救了,怕是这辈子二公子也不可能再见姐姐一面!二公子能和红豆双宿双飞,却从未想过姐姐被卖到人贩子的手里,会遭遇如何凄惨的命运!就算暂且不说二公子对姐姐的情意,单单只说是姐姐对二公子的救命之恩,二公子所作所为所言哪一点能够对得起姐姐?你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姐姐?”

    桑桑这好长一番话说出来,终于算是将忍了好久的气发泄出来了,他已经看不惯二公子那样虚伪假装深情的作派很久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红豆当真欺负过你?”卫昼然听着桑桑的话,一时没有想到她竟然当真敢这样不知死活地说了好大一通,甚至还说了好些他都不知晓的。

    “当然是真的!二公子自己……”桑桑还要为花颜打抱不平,却被花颜拉住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桑桑拗不过花颜,只能依言闭口不言,只是尽心尽力地扶着花颜。

    “是真是假,红豆对奴婢私底下如何,二公子心中早有定论,既然从心里不信奴婢又何必多问呢?”花颜扯唇一笑,未曾同二公子多说,只是点到为止,那眸中没有半分对他的希望和期待。

    这事其实本来也不用多说,倘若二公子当真,如他嘴上那样心悦于她,又怎么会不相信花颜所说的话,听见了桑桑的话,还要满眼探究地来问她个究竟。

    别说是二公子了,就只说偌大的丞相府中,奴才有上百个,怕是有一大半的人是清楚红豆和花颜各自的脾性的,若是在听雨轩中伺候的,经常同花颜或者红豆打交道,就会对她们两人的脾性了解的更加清楚。

    至于二公子,虽说同花颜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好歹也是主子,是同红豆相处了那样久的人,红豆是什么样的脾气二公子怎会不知道?

    是真是假,到底是她欺负红豆还是红豆针对她,怕是整个丞相府中稍微有些眼力的奴才都再清楚不过,怎么到了二公子这里知道这个消息竟还要如此惊讶的来问她?

    左不过就是打心底里不相信花颜罢了。

    好在,花颜早已经不奢求二公子的信任和偏袒。

    “红豆…红豆的脾性本公子清楚,她确实是因为本公子的宠爱变得骄纵了些,又怎么敢在府里光明正大地欺负你?更何况你还是母亲选出来的人?”二公子说着,也不知道是不相信花颜所说,还是不愿不敢相信,害怕自己承认了之后,会越发显得他对花颜的情意虚伪。

    听着面前二公子,不断替红豆狡辩的言辞,花颜不怒反笑,漫不经心道:“公子不是目光狭隘之人,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公子心里都清楚的很。唯一不同的只是看公子愿意相信谁,若是公子不愿意相信奴婢,那纵使今日奴婢说破了大天,找出数十位证人也是无用的。是非只在一念之间罢了。”

    “…就就算桑桑说的没错,红豆确实在私底下欺负了你,那你为何又不告诉本公子啊?若你那个时候受了欺负便来找我,本公子自然会为你做主,给你主持公道。可你那时偏偏不说,只选择自己忍着,那纵使是母亲怕也是没有办法帮你的。况且…也不是你闯出如此塌天大祸的理由!”二公子看着花颜那漫不经心的模样,一下子就慌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花颜一语说中了他心中所想,还是在桑桑的揭露下显得他的情意虚假。卫昼然说着便着急起来,明显情绪又再次激动起来。

    说完这番话,卫昼然对上花颜满是讥讽的眼神,心中骤然漏了一拍,就好像花颜那轻飘飘的一眼,已经将他心中所想全部洞穿看透,满不在乎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他。

    “颜儿,我知道从前都是我错了,是我没有及时认出你,也未曾在你跟红豆发生矛盾时将你保护下来。可我对你的情谊可是比真金还要真,若不是为了你,我总会这样多年都不娶?我的心中只有你,这些年我一直我在佛堂中潜心修佛,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每每午夜梦回,我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的浮现,你将我救出来的场景,更会想起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卫昼然越发慌乱起来,着急地一把抓住花颜的手,满眼不甘和深情,看起来伤心极了,

    “可是颜儿,你怎么惩罚我都好,为何偏偏选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你可知道你一辈子的名声尽毁了啊!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同我说,为何要如此报复我?”

    “哼!然儿!”不知道是听见了二公子的哪一句话,卫老夫人终于开口了:“我儿对你向来不错,上次若不是我儿护着,早在发现你籍贯不对之时,我便早已将你乱棍打死了,哪里还容得下你,如今在我卫府中兴风作浪?不过是受点欺负,被认错了而已,可你本就是我选来伺候我家然儿的,那一切不都是你该受的吗?喜不喜欢什么的,你不过就是伺候我家然儿的一个丫鬟,容得到你说委屈?你口口声声说,因为我儿子疏忽我儿的偏心,导致你差点没了性命,可你眼下不还好好的跪在堂中吗?还敢如此羞辱然儿,简直是不知死活!从前我选中你,就是因为看着你老实机灵,又听话,谁知道你不仅辜负我的信任,更是辜负了我而对你的一片深情厚意!”

    花颜听见老夫人所说的话,心中冷笑不止,就仿佛恍惚间,坐在前首太师椅上的老夫人,突然从一座慈悲宽和的佛像变成了朝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毒蛇。

    原来她只当老夫人佛口蛇心,如今看着一旦涉及到二公子的事情,便就是蛇口蛇心了。

    花颜越发觉得背后一凉,浑身都开始发冷起来,

    “母亲!”二公子听见这话,像是有些不高兴,忙让老夫人不再说话。随即才看向花颜:“我相信肯定是那个男子强迫于你对不对?”

    说着没等花颜说话,二公子便自顾自的开了口,不停地肯定着自己的问话:“是的,一定是的,肯定是的,绝对是那个男子强迫你的!不要紧,只要你能交代出那个奸夫是谁,究竟是谁处心积虑,想要坏了我卫府百年以来的大好名声,一切都好说。不管你有什么难处和苦衷,如今只管同本公子和老夫人说,本公子和老夫人一定替你做主,帮你解决苦衷。颜儿…只要你交代出那个男子是谁,一切,一切的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二公子说着,满是深情地劝慰着花颜,那十分伤心委屈却又心甘情愿为了花颜忍耐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深情极了。

    若不是花颜无数次的在二公子面前,被果断放弃推往绝境,恐怕他今日看着这样的二公子,心中都会生出几分希望,更会以为二公子当真是心里有她。

    可惜花颜早已经不是从前的花颜了,她同二公子对视了片刻,扯唇一笑,笑容之中满是平静和淡漠,就仿佛在说家常:“回公子的话,奴婢是自愿的。”

    明明花颜因为没有什么力气而说出来的话都是轻飘飘的,可偏偏她这一句话说出来时,这仿佛是一句重如泰山的话骤然压了下来,让整个中堂的气氛都变得极为的微妙起来。

    周围的丫鬟和嬷嬷们脸上神色不一,都是各怀鬼胎。

    卫昼然显然没有想到花颜会如此执拗,也更没有想到她当真会不怕死的承认自己是自愿的。

    “怎么会,怎么可能!为什么?凭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本公子一心只有你,为你苦守多年,可你又是如何是对我的?便就是用这样的屈辱来回报本公子对你的一片赤诚吗?!”卫昼然被花颜那半死不活满不在乎的模样彻底激怒,怒气冲冲地质问着花颜。

    花颜对上卫昼然的眼神,便发现的他眼底的探究和寻觅,仿佛是想要在她眸中寻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和心虚,她只是想笑。

    听见卫昼然满是质问的话语时,花颜更像是听见了什么荒唐无比的笑话,靠在李嬷嬷的怀中,浮出不经意又讥诮的笑:“奴婢只不过是卫府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名丫鬟,更是出身卑贱的罪臣之女,公子嘴中的赤诚情意,奴婢实在是承受不来。”

    “你…你说什么?”卫昼然听见了什么十分不可置信的话,难以置信地看着花颜,无意识地将说话的音调拔高了好几度:“你再…再说一遍?!”

    花颜不是从前委曲求全的花颜,心中对于二公子所谓的情意嗤之以鼻,如今既然二公子想听,她自然没有不说的道理。

    她抬了抬下巴,对上卫昼然始料未及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回答:“公子的情意,奴婢承受不起。不管公子心中有谁,宠谁又疼谁,跟奴婢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听不出半分的在意,就好像不管二公子喜欢上谁,她都懒得再多看一眼,多说一个字。

    “你就这样肯定,本公子的情意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奸夫的情意就是你想要的了?”二公子冷冷地看着花颜,向来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竟然被花颜一个罪臣之女嫌弃了他掏心掏肺的情意,还拿着他和那个见不得人的奸夫对比。

    他再不济也是卫府二公子,扶贫乃是配享太庙的老太师,母亲更是伯爵府的嫡长女,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祖上更是世代簪缨,荣光非常。

    花颜与旁人苟且一事,本就是给了二公子好几个耳光,打得他头昏脑胀满心屈辱。

    如今花颜的话,每一句每一字都将那几个耳光扇得啪啪作响,作为一个男人,他根本容忍不了。

    花颜抿唇,不躲不闪地回答:“他的情意是不是奴婢想不想要,奴婢自己确实还没想明白。但至少二公子的情意,奴婢一丝一毫都不想要。”

    他那什么狗屁赤诚情意,竟也好意思说出来,狗看了都摇头!

    花颜甚至在恍恍惚惚之间想到了一个从前从没有想过的角度和想法,她之所以明知道大公子心中没有他,却还控制不住地被他的行为撩拨动了心意,真的说不定是被满嘴情深似海,实则虚情假意的二公子衬托的。

    “好好好…你竟然为了那个奸夫,如此对本公子!本公子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只看你将来莫要后悔!”二公子气得甩袖回了老夫人身旁。

    卫老夫人一见卫昼然满脸怒气,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即给周嬷嬷使了个眼神。

    周嬷嬷得了命令,立马便走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盯着花颜,质问:“花颜姑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出那同你苟且的奸夫是谁,倘若能够让老夫人将这件事情料理得好,说不定老夫人开恩,能够给你留下一线生机!可若是你铁了心想要护着那来历不明的奸夫,怕是你和他都要双双殒命!”

    一阵寒风从窗户处吹过来,直吹着花颜的腿脚,她像是被周嬷嬷突如其来的呵斥惊到了,顿时咳嗽不止。

    李嬷嬷心疼得不得了,忙伸手轻拍花颜的背帮她顺气。

    花颜这才好了些,像是方才周嬷嬷理直气壮的话语,她心中泛起一阵阵冷笑,脸上如同古井般无波无澜,只是轻声道:“周嬷嬷是打量着奴婢正在病中头脑不太清醒,所以说了这么长一番话想要来诓奴婢?且不说旁的,太若是当真将那人的身份说了出来,恐怕首当其冲的就是奴婢吧?只要知道了那人是谁,老夫人为了更好地保全卫府上下的名声和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贤良淑德,怕是不出一刻钟便要将奴婢乱棍打死才是,还能落一个家风严谨的好名声,老夫人哪里会容得下奴婢继续活在这世上?”

    花颜是头脑昏昏沉沉,但也不是啥,再如此绝境之下就算再精神憔悴都不得不强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纵使她如今是强弩之末想要看清其中的厉害之处也是易如反掌。

    相反,她若是不着急,将那人的身份说出来,老夫人估计着那人的线索也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老夫人也知道毕竟她若是出了事儿,保不齐那人在外面指不定拿着他们卫府的把柄兴风作浪,所以在知道那人身份之前,花颜都是安全的。

    这也就是花颜方才铁了心不开口交代的绝大部分原因。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夫人若是想要知道一件事儿,有的是法子查出来,哪里轮的上你一个不知死活的奴才在这里自作聪明!”周嬷嬷厉声反驳,瞪着眼睛看着花颜,凶神恶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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